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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ffofzsn
  • 2022-01-02 12:44:3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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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暗的洞穴深处,几根火把**在岩壁上,摇曳的火光照亮了彼此周围,墙壁上明显被人工雕刻的图画隐约显现着。

被用拙劣手法雕刻出的图画占满了北面的石墙。在上面能看到一个造型恐怖的庞然大物正被它脚下的小人膜拜着,画面诡异阴森,让人不寒而栗。被人镶嵌在巨物眼睛处的赤红宝石时而闪烁红光,从中不知为何流出的黑血沿着雕琢形成的凹槽一路向下,汇入地面的大坑中。坑中的血液已经快满溢出来,空气中充斥着刺鼻的腥臭味。

骇人的怪叫突然响起,沙哑尖锐的声音此起彼伏,与洞穴响应的回声一同、歌唱起了赞美恶魔的诗篇。声音的主人遁在远离火光的阴影处,他的左侧是一群身披黑布的矮小之徒,像是为了配合歌声,他们开始忘我地起舞起来,昏暗的火焰照着他们笨拙而诡异的舞姿。歌声、舞蹈一刻不停,这幅可怕景象仿佛会一直持续下去......扑通——那是对于响彻洞窟的怪歌来说过于平淡的声响,落水声,很快地就被刺耳的歌声所淹没了。原来是有人落入了坑中,他没有挣扎,很顺利地消失于血水表面,沉进不知多深的坑底。

周围欢跳的人对此毫无反应。歌声与舞蹈还在继续,落水声也依然不时响起,但很快就被歌声覆盖。

持续了不知多长时间的邪恶歌演唐突结束,洞穴恢复了平静,如今这份平静却显得异常,仿佛那绕耳的怪叫在旁才是常态。黑暗的角落处,声音的主人从中现身,那是佝偻的老人之姿,他同先前跳舞的人一样,披着掩盖全身的破烂黑布,看不清本来的样貌。他的侧旁已不见半个人影,只留下地上被疯狂踩踏的痕迹......舞者们大概都已消失在了前方的血坑当中。

老人杵着木杖蹒跚地朝坑边走去,他每走一步都极为艰难,可能唱歌已经耗费了他太多体力。眼前的血水翻腾着,景象变得与之前大不相同,滚烫的热气带着一股奇妙的恶臭从下直上、从越加混沌的血水中钻出。老人完全不顾掉入大坑的风险,站在随时可能崩塌的坑边,他看向壁面的石画、准确说是看向那两颗雕钻在庞然大物眼睛处的红色宝石、再准确来说是看向那宝石当中深藏的黑暗......他对着大声尖叫道:“戈末——!!!”

像是回应般,你能在那黑暗中看到一撮火苗燃起,渐渐地火苗壮大起来,火光照地宝石内壁通亮。接着宝石表面燃烧起异常之焰,火焰顺着血道一路向下,然后点燃了血坑。滚烫的血水表面之上,仿佛来自地狱的火焰开始熊熊燃烧!这里俨然变成一处火坑。冲天的浓烟与灼人的热气从中冒出,很快占据洞穴的每一处。烟雾弥漫下,隐约可见的矮小人影掉入大坑,消失在了凶猛的火焰当中......

本该是无一人的洞穴,响起阵阵细碎的呢喃,声音低沉而幽远,仿佛不是出自人之嗓,仿佛不是来自人之世。

“血门大开,血仇乃报……卑鄙之徒,囚吾于深渊……如今再现人世,定叫那人之子伏跪脚下!再千刀万剐!剁成碎泥——!”呢喃变作呐喊,仇恨之色从远方赶来,声音中的愤怒与威严震人心魄。有什么被打开了,来自异界的恶魔之风贯通血坑,沉积淤底的尸块同血液与火焰、陷进风柱盘旋上升。不定的邪恶在狂风中黏合、塑形,化作高大的血肉之姿诞生了……

6月间,黑岭以北,那里一条完好的大路纵向延伸至远方,消失在雾霭当中。前往谷奥沙的行商人或是旅人来往于此,所以道路被经常维护,其周围也建起了大大小小的房屋,规模已经可以以镇相称。

大道分出若干条小道。其中最繁华的,房屋与房屋之间,人们在此搭建起连绵整个街道的顶棚,数不清的商品在底下贩卖。商人们的叫卖声、行人旅客的交谈声络绎不绝,好不热闹。

“……啊?小伙子,你想去哪儿来着?”一家卖纺织品的商人不耐烦地反问男孩。

男孩笨拙地展开着几乎和自己一样大的地图,指着右上角一处地方,说道:“这里,请问您知道这个地方吗?”

“啥?给我看看。”

商人不等男孩答应便拿过地图观摩。地图由灰羊皮所制,因年代久远,图上的内容已难以辨别,残存的几笔墨迹还保留着作为地图的功能。显然去判断哪是哪毫无意义。商人说:

“哦……我想起来了,艾丝普斯,对、就是那儿。你往东边一直走应该就到了。”

商人把地图还给了男孩,但男孩的提问没有结束。

“东边?东边是哪儿啊?”

“上东下西!你连这个……”商人本想说什么,又咽了回去。可能是看到男孩身着流民服饰,觉得不懂这些才是当然,“往那走,对,那儿。”

男孩望向商人手指的方向,各色的人来往于街道,人山人海没有尽头。以这个为准似乎太过模糊,男孩问:

“那儿是……”

“那儿就是那儿啊,”旁边一个陌生的,穿着奇怪服饰的老人打断了男孩说话,“咯,来,跟我走、我带你去。”

这个突然出现的老人被斗篷遮住了面貌,她的语气祥和而温柔。男孩正为她的介入感到吃惊,但不及男孩说话或反应,老人的手已经牵着他要去往别处。被晾着的商人欲言又止,不过因为随后来了客人,就只是望着男孩消失在了人群当中。

男孩晕头转向的,终于在穿过一个个街道后,他被老人带着来到一个相对之前要安静许多的巷口。里面仅有的几个男人正在巷角打着地铺,他们衣衫褴褛,暴露着自身有多么贫穷。男孩和老人的动静使他们注意到了这边,其中一个说:

“哦 哟,好啊,忐大人……好久没有收获了吧?”

“呲 呲,就是,就是,都得怨那个肥猪!”一个瞎了只眼的人附和道,“要不然,哪能费忐大人操心,一大把年纪还到处跑……”

“去!走开,让道!”老人这么说。可能忌于她,男人们纷纷让出条路来。这时的男孩已经察觉到不对劲,巷道越往里,越漆黑一片,谁知道自己会被带到哪去?况且现在早已脱离了商人一开始指明的方向。情况不对还是先跑为妙。可是一股强大的力量正牵着男孩不放,让他无法挣脱,那是不像老人该有的腕力。老人语气不再温柔,而用尖锐的声音威胁道:“安分点!再乱动就杀了你!”

听到这里,男孩害怕得放弃抵抗,任由被老人拽进巷子深处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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